管理學院 劉寶明
上世紀九十年代在清華讀博時,我所在的社團曾邀請季羨林大師作為學長到清華作過一次報告。如今先生仙逝,其音容笑貌,猶在耳目。悲切之余,首先想到的是我們應向大師學什么,而在我腦海中不停閃現(xiàn)的就是“承載”二字。
一部《留德十年》,清新飄逸的文字中卻道出了季先生“承載”品格的形成歷程。十年寒窗,先生置身于有國不能歸、有家不能回的境地,加之大半時間還要忍受戰(zhàn)爭的摧殘,其心理的熬煎可想而知。然而先生“承載”的心理素質,卻已在其間歷經千錘百煉潛滋暗長。在書中,季先生這樣寫道,“在那種極其困難的環(huán)境中,人生樂趣仍然是有的。在任何情況下,人生也絕不會只有痛苦,這就是我悟出的禪機。”這便是季先生“承載”品格的真實寫照,讀后不禁讓人感慨良多。
如果說留德十年是季先生“承載”品格的形成期,則后來漫長的國內生涯則是這種品格的表現(xiàn)期。一部《牛棚雜憶》,雖流露出些許酸楚和嗔怪,卻淋漓盡致地道出了先生“承載”的品格。在開篇中,先生不無詼諧地以一個“比較地獄學”學者自居,譏諷當時牛棚中的罪惡。試想,當年先生在牛棚中九死一生,終日還需與當初迫害的人為伍,此情此景,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憤憤不平乃至心懷報復。而季先生卻能以一個老頑童的心態(tài)和一個學者的筆觸,輕松調侃經歷的苦難,先生“承載”的品格讓人自嘆不如。至于后來在北大校園里,季先生為報到的新生看守行李之類的些許小事,則只能是“承載”品格細小而瑣碎的表露。
“承載”意味著理解、寬容、忍讓與適應,我們構建和諧社會、建設強盛國家、謀求科學發(fā)展,無一不呼喚“承載”之風。而放眼現(xiàn)實,與此相悖的事例比比皆是:從學者們圍繞著觀點之爭或造假之辯的口誅筆伐,到《潛伏》帶來的辦公室政治觀的流行,從時有耳聞的大學生跳樓,到不堪忍受某些快女的演藝而全場喝倒彩。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似乎反映出國人的刻薄、急躁而缺乏應有的沉穩(wěn)與大氣,個中原因,缺乏“承載”的品格或是其中之一。
季先生耕耘一生、學富五車、著述等身,供后人汲取的精神遺產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。于我而言,從先生的生平和文字中,領悟到的最直接、最深刻的就是“承載”的品格。中化建設具有全球地位的偉大公司,同樣需要“承載”之風。無論前面的路有多么艱辛,我們都應該多一些理解,少一些抱怨;多一些踏實,少一些急躁……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為中化事業(yè)新的發(fā)展貢獻我們的力量。